南林之地遍地都是珍贵药草。
尽管苏凡受了重伤，浑身境界也被夺舍了。
但在东方承一手医术的治愈之下，再加以药草疗养，苏凡很快便恢复了身子。
这也与苏凡的纯阳圣体有些关系。虽说苏凡都许久未动用纯阳圣体了，或许已用不到了。
唯一的遗憾便是，他的左手断臂仍未恢复。
右手虽是李临怀为他接上的，可后者却在右手中暗藏了一缕海岳钟灵，夺舍了他的境界。
至于左手断臂，本应有痊愈的可能，终也是被李临怀断了希望，肉骨灵草还被其夺走了。
这些仇，苏凡发誓无论如何定要加倍奉还。
他心中愈发愤怒。
仿佛将所有的怒气与不甘，全都发泄在学院中测试用的黑色石碑上。
他又用了力气，将体内的灵石注入石碑中。
此时，石碑仅闪烁着微弱亮光。
这还远远不够。
“听东方前辈说，以我的资质天赋与肉身强度，定能让这块石碑大放光彩。”
“还没有动静……或许，或许再等片刻便好了。”
苏凡喃喃道。
在他的眼中，测试石碑便犹如一道无底黑洞般。
纵使他往其中注入再多的灵气用作测试。
可石碑仍未有半分动静。
“……”
“……”
片刻时间便这般过去了。
在这过程中，所有人皆沉默着，静静等待着结果。
然而……似乎有些不对劲。
“过去多久了？”
“不知……不过按道理来说，这会石碑当有反应了才是。”
“这位兄弟，就算如你这样的废材，那石碑怎么说也有一点动静才是。”
“那位北荒之地来的苏凡。嗯……你看他那断臂，恐怕并非废材，他就是个废人。”
“……”
苏凡眉头微微一皱。
眼下的剧情发展，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这明显不对劲，而且也与东方承所说的不一致。
“怎会如此。”
苏凡喃喃道。
他不服，便又狠狠一用力，往石碑中注入灵气，但终也是徒劳无用之功。
几位测试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们觉得，已然可以敲定结果了。
“评定结果：苏凡，不合格！”
长老的喝声回荡于这片天地间。
尽管在场的所有人，基本都是不合格的。
但苏凡如此一衬托，他们倒显得厉害了许多。
“不可能！”
苏凡收回手，怒喝道。
他旋即便立刻解释：“我往其中输送了如此多的灵气，却没有半分反应，这石碑定有问题！”
“你们莫不是在石碑中动了手脚……”
确实是有问题的，不过问题并非出自于测试石碑之上。
而是隐匿在地底之下，那悠闲得意窃取着灵气的海岳钟灵。
总体而言，结果没错。
但苏凡无凭无据，只靠感觉，却如此妄加断言。
只会让身处路人视角的围观群众们哄堂大笑。
果然。
阵阵讽刺笑声连绵不绝。
就连擂台广场上威严庄重的测试长老，表情也有了瞬息的变化。
“石碑有问题？”
“你说，那北荒之地的土包子怎这般厚颜无耻？”
“他莫不是来丢人的，果然北荒那鸟地方出来的都是傻子……”
围观群众的压抑谩骂。
倘若苏凡成功了，甚至将测试石碑直接炸了。
这些围观群众都会改变看法。
但很可惜，没有。
苏凡面色愈发铁青，他浑身颤颤发抖，“你们……！”
人群当中，李临怀环顾着四周。
当主角装逼失败的时候，扮猪吃老虎的剧情被砍断。
那主角真就成了猪，完成不了后续的打脸剧情。
只是有一点令李临怀很不舒服的是，四周围观的群众们，怎都打起了地图炮。
同为北荒之地的人，那片地方虽贫穷了些。
都又不是每人都与苏凡一样，空口放大话、冲动、没有证据的怀疑猜测……到最后全靠主角光环的抢救。
偌大的北荒，怎能因苏凡而被打了整个地图炮，连带着自己也一起挨骂了？
……
台上，长老似是将苏凡当作空气一般。
他环顾着四周，说道：“最后再问一遍。”
“本年报名仪式即将截止，可还有人前来应试？”
“还差我。”
李临怀沉思片刻，便决定先行一步，走上前去。
这时候，为的是打苏凡的脸。
也是打周围放地图炮的围观群众的脸。
虽不知为何，他看不见苏凡头上的主角光环和气运了，但现在出面参加测试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咦？那人面生得很，应是才来的。”
“你看他步伐、气息……虽隐藏了修为，但依气息来看定不简单，或许是东岳之地来的，又或许就是南林的。”
“不错，所见略同。”
李临怀只是走上去。
围观群众的说辞即刻改变了。
他的视线，与苏凡对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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