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导演从监视器前起身，“张曼婷怎么回事！再来。”
这场戏张曼婷不应该转头，她只需要保持原来的姿势把台词说完即可。
之前拍对手戏的时候，易凛就算没有台词，没有画面，也会一直保持着演戏的状态，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拍一个演员特写的时候，另一个演员其实怎么样都可以，易凛一般情况下都会保持着在线的状态，这样对手演员可以更投入。
只是现在，对方是张曼婷，那就另当别论了。
再一条，张曼婷刚要说话，易凛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什么，张曼婷下意识地看过去。
“卡——”
导演再次喊卡，语气里带着怒气，“还能不能演了，能演就演，不能演滚蛋，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镜头，还要在NG多少次，演技呢，被狗吃了！”
曹云华导演是出了名的好导演，同时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很多演员都被他骂哭过，现在骂张曼婷的还算是轻的。
张曼婷以前从来没被导演这么不留情面地骂过，低头攥了攥拳头，红了眼眶。
她长相七分清纯三分媚，掉眼泪的时候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以往只要她哭，基本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只是，这个剧组显然跟她之前待过的剧组都不一样。
“哭！”看见她哭，曹云华怒气更盛，“还有脸哭！作为一个演员，演戏都不会，哭什么哭！”
张曼婷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本来站在他对面的易凛直接转头站到了边上，他这一走，灯光之下，就只剩下被骂哭的张曼婷，看起来非常狼狈。
副导演张策看看导演，又看看张曼婷，“好，休息十分钟。”
他走到监视器前，“老曹，有点过了。”
曹云华还生着气，“有些人不骂不会清醒。”
张策摇摇头，跟他合作多年，知道他的性子，“你说你，被你骂哭的演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这脾气啊......”
他再次摇头，这暴脾气这么多年了，能改早改了。
张曼婷回到休息区，眼中的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复杂和算计。
她需要补妆，化妆师正帮她处理眼睫毛，她突然动了一下，睫毛膏涂到了眼皮上。
张曼婷看了眼化妆师，“手抖啊，你们做化妆师助理的，手抖是不是就干不成了？”
这话里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给她化妆的小桃分外委屈，明明是她自己动是，偏要说别人化妆不行，每次给她化妆事情都很多，明明没有那么懂，还非常指挥来指挥去。
“小桃，我来吧。”小桃是化妆师助理，带她的师父接替了她，“张老师我来吧，您这眼睫毛长得真好，自然卷翘。”
小桃默默站在一旁做助手，服了她师父，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彩虹屁随口就来。
张曼婷那眼睫毛又短又稀，跟自然卷翘，完全不沾边。
即使这样，张曼婷也不会随意发脾气，她发脾气很会分人，不能得罪的，从来不会黑脸。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化妆师，这是圈子里的铁律，不过化妆师也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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