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黎素馨与艳芝有的一次交谈中，黎素馨的话语被艳芝给打断了。艳芝本来一直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滑过了从眼睛里流淌出的两行泪水。黎素馨的心再一次地有了很多思索，也再一次地感触了一段难忘的生活，因为在与艳芝的交往里对生活又有了很多不能理解的困惑，直到现在才对产生了困惑的生活事在与艳芝一起走过的日子里找到了答案。她不厌其烦地说着向来都不愿去企及的已经过去的生活，却说着最不愿说的陪同艳芝走出了生活给予的一次最残酷的困惑。黎素馨不负彭辉的嘱托，始终坚持在他有事的时候，去看望艳芝，照顾艳芝。时间不是凝滞不动的，而一段凝滞了一个人思想的时间却让黎素馨追忆着走过了童年，走到了年轻，再走进了成人的世界，从步入婚姻成了人妻，又做了人母的所有地生活片段。她在生活过往中东瞻西望，艳芝就坐在旁边默默地像是一直在静听着，也开始从蜷缩地不离不弃般的床上起身，慢步地走向了病房里的其他地方。黎素馨有时有事不能在固定的时间去看她，她就在黎素馨没来的时间，总趴在窗台边安静地等候。护士和她说：“如果你觉得累了，还是躺到床上休息一会吧！”劝解是看到艳芝开始用眼睛发现外界，还是有些偏执地去看出现的一切。她刚开始不会给护士任何的表情与言语，经过了好久好久，才和护士说：“透过这里，我可以看到每天都来的姐姐。我如果看到她了，我就会到床上等她。你知道么，她会说很多很多的故事。她的故事里有双眼睛，那双眼睛会看着我。我可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很多过去的事，你知道么？你走吧，她来了，你说的话我就听。”护士看她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才会先离开去看其他的病人了，过后再次再来，看到她还是会再劝她。她会怔怔地问：“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位姐姐，她怎么还不来呢？我几天都没看到她了，我还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呢！”经过她多次地重复说一句话和做一件事，护士在有空的时候都不会劝说不了她就会停留一会再离开，而是有空就陪着她等。她和艳芝聊天，也说着和黎素馨相近的一些家常事。护士也说到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说得更多的事情依然是属于她们的爱情，与家庭。艳芝听了她们的话，终于微笑着说：“爱情的事最苦。”转脸看着护士，话音低婉地问护士：“你们的爱情，会不会也同样地出现在我的身上呢？”话像从遥不可及的地方传来，让护士听了不寒而栗地凝视了她片刻，居然开心地笑着大声地说：“当然会啦！”多次之后，黎素馨来了，她还会话音幽慢地向黎素馨问着同样的问题，说：“为什么我的爱情这么苦呢？”艳芝似被冰冻的脑海开始思考起了问题。她的脑海里有了很多记忆，似曾消失的记忆地影子在黎素馨和医护人员的牵引下慢慢地出现，也变得清晰起来。她们还再交谈，艳芝问着爱情，问的问题也不再相同。她柔婉地笑着说：“馨姐，如果爱情可以重来，命运还能不能允许我再选择一次呢？”稍微有些麻木的神情触动着黎素馨的心，让她的眼眶里瞬间涌起了泪水。艳芝看着黎素馨，看着看着，一脸酸涩地抿着嘴笑了起来。随后，她看着眼泪夺眶而出的黎素馨，扑在黎素馨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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