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少年跳下吃鱼楼，沿着太阴河往下游走去。
太阴河畔被道路划出了一块商业区。
一些大部落的人正在商业区内建设商铺。
草原部落的人建设的商铺多半和马、羊有关，羊皮衣铺、羊肉饭馆、羊奶小店、卖马的大棚……
羊肉饭馆和羊奶小店还没开张，兽皮少年有些失望，他在路面压得结实平整的长街上逛着，眼神忽然在长街尽头顿住了。
上街尽头太靠近河畔，水气弥漫，有些湿冷。
一般人是绝不愿意把店铺开在那里的，那里却有一个小店，还是一个书店。
“奇怪，书店主人不怕书受潮吗？怎么把书店开在那里？”
兽皮少年嘀咕了一声，向书店走去。
他生在封毒绝山、长在封毒绝山，偶尔来无尽草原参加龙王大会，虽见过人类的饭馆、马场、羊皮店，却从未见过书店。
他第一次见到书店，看到了自然要过去瞧瞧稀奇。
书店附近没有店铺，是个三层楼的小独栋。
少年走过一段空地，向书店门口走去。
书店显然是刚建的，黄色石头堆砌的墙壁上仍有泥土的馨香。
书店没有挂招牌。
门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三行字。
少年站在门口，看着牌子。
字写得很好看，只是他看不懂。
他是个文盲。
他在封毒绝山的妖怪中已经算聪明的了，但封毒绝山的妖怪们都是文盲，他爹是文盲，他娘是文盲，他的亲戚都是文盲，他也是文盲。
这很正常。
他想。
兽皮少年推开门。
门内的木架上摆满了书。
一个穿着青色绸衣的俊俏少年正靠在藤椅上，在阳光下捧着一本书看。
木架前忙活着一个三四岁的可爱小孩，小孩满脸英气，在拿着抹布擦木架。
少年唇红齿白，身上没有任何气机显露，显然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小孩身上倒是有几分修为。
兽皮少年有些失望，转过身来，就要离开。
他只是看看稀奇，现在已经看过了。
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背后传来。
“门上挂着的牌子你不是看过了吗？
推开门就要带走一本书。”
兽皮少年扭过头来，憨笑道：“这牌子上写的什么，我是小部落的，家人都不认字，我也不认字。”
俊俏少年看着书，头也不抬的说道：“推开门必须带走一本书。
不讲价。
不能翻书。”
兽皮少年恍然，他挠了挠头，道：“我又不识字，拿了书也看不懂啊。
要不，还是算了吧。”
俊俏少年道：“你不认识牌子上的字，算是无心闯入，下不为例。”
兽皮少年站在门口，忽然不想走了。
他发现店主很有趣。
于是他决定和店主多聊几句。
“老板，你这店里都是什么书啊？有没有能修炼的功法？
我娘说了，只有修炼功法、成为一个武者，人才能在野外更好地生存。”
俊俏少年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他道：“你娘有没有告诉你，功法难得？”
兽皮少年点了点头，道：“老板，你这有功法？功法很贵？”
俊俏少年道：“这些书架上摆着的书，全部都是功法，至于价格贵不贵，要看买的人怎么想。
买的人要是感觉贵，就很贵。
买的人要是感觉便宜，就很便宜。”
兽皮少年道：“有没有可以让我变得更有力气的书？”
俊俏少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道：“胜男，把最上面一排书架上左边起的第三本黑皮书拿给他。”
小孩猛地跳起数丈，一下子将黑皮书够了下来。
她把书拿给兽皮少年，道：“灵石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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