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都咧到耳朵边了，再怎么貌美的脸，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啊！
没错，貌美。和我想象得不一样，白无常凑近了我才发现，他简直是我见过少数能让我感觉容貌非凡的男子，如果能把脸上的鬼画符去掉那就更好了。
我没忍住惊叹了一句：「好好看……」
「好看？你说我好看？」白无常眯起眼睛，整只鬼露出危险的气息。
这时我已经被吓得呆住了，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才不会惹到面前这位大哥。
这时身后传来几声大笑，是黑无常。
「我也是少见白兄吃瘪的时候，有趣！」
白无常一声哼唧就又飞走了。
见嘣嘣还领着我往前走，我扯了扯它的衣角，但嘣嘣没有反应。
我回头试探性地看了下两位，他们点头表示允许，脸上就差写上「你可以走了」。
「走之前，我只有一件事相求二位。」
「何事？」
「以后遇见，能否别把你们的舌头露出来。」
……
在通往下一个地点路上，嘣嘣解释给我听，原来刚才只要让黑白无常笑就能放我走，它也没想到这么快。
刚才的情况算是走狗屎运了，这回我学聪明了，打算先了解牛头马面，可惜嘣嘣和他们接触实在不多。
我们继续往前走不久就阎罗殿附近的差馆，嘣嘣介绍说这里类似于阳间的警局，是阴差休整和处理事务的地方，配备了关押亡魂的牢房。
差馆门檐悬挂着灯笼，微弱的蓝绿色鬼火在其中摇曳不定。这里和城门口一样，到处都笼罩着一层灰雾。
锁链轻响，鬼差的高喝声和魂魄的嚎叫抽泣声交杂着乘阵阵阴风而来，不绝于耳。
差馆内部空间宽阔，大堂是差馆的核心区域，阴差们在此汇报任务或领取拘魂令。
嘣嘣旁若无人地走进去，我紧随其后，结果?被人拦住了！
门口的鬼差告知：若非鬼差，在进差馆的门前需要出示阎王的令牌，否则闲杂鬼等不能入内。
「它可是冷面罗刹，我是陪它来的，不能看在它的面子上，放我进去吗？」
「我管你是什么罗刹，什么面子，我这只看阎王爷的令牌。」
我撇撇嘴，嘣嘣你这身份也不好使啊！
「她是我羁押的人魂。」
这也行！？我诧异地挑眉，紧接着嘣嘣递给我一个眼神，我赶紧两只手攥成拳头并到一起，应声道：「没错！我是被它抓来的！」
鬼差还是没放我进去，要查看拘魂令。我还以为嘣嘣肯定能凭空变出什么纸条来，结果它傻在那了。
完了，这下肯定进不去了。正当我苦恼时，一声嘲弄的轻语划破了沉寂。
「那我的面子能看吗？」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斜靠在门边。
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这一刻，我感觉有一道圣光落在他身上——衣袂飘动，神色淡然，气势凌厉如雷。
鬼差见状，立马放开入口。
「你……」我看着他，倒是愣在了原地。
「你什么你，不得无礼！这可是阎罗殿下的得力部下——秦副殿。」鬼差在旁边隆重介绍。
没曾想，在见到牛头马面前，先碰见了一个熟人。
「怎么他就不用令牌？」
「秦副殿就是活令牌！」
我看着它阿谀奉承的样子，老狗腿了！这和刚刚只看令牌的真是同一个吗？明明这么懂鬼情世故，刚才装什么装！
「可以啊秦希，一阵子没见，混这么好了！」
「大胆人魂！你怎么可以直呼副殿的名讳？你还想不想进去了？」秦希没说什么，那鬼差先叫起来了。
有靠山在，我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学着loopy的表情包，双手摆在脸旁，摇头晃脑地重复了一边鬼差的话：「你怎么可以直呼副殿的名讳~」
看着鬼差瞬间黑脸我才收起表情。秦希被我逗笑了，他无奈地走过来领我进去。
我压低声音偷偷问他：「怎么做到的？」
「考公。」
「噗——你在这还有编呢？！大哥你祖籍山东的吧？」
秦希这上进心真的令我五体投地！
这样看来，其实系统并不会完全抹杀它的NPC，只是将其分配到系统逻辑中更适合的地方发光发热。最近刚凉透的心终于回暖了半分。
进门后，看嘣嘣和秦希大眼瞪小眼，我主动发问：
「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简直熟透了。」秦希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更好奇了。
「他当众把我单腿吊起来。」「它偷我内裤拿去当风筝放。」
「额……你俩还有这档子事呢？不过听起来好像确实是嘣嘣你过分点。」这俩没理我，还在吵。
……
「小鬼，没我苏宁还进不来呢！」
「主宁，他欺负我。」
「苏宁，你听我说，这小鬼就是个绿茶，离它远点。」嘣嘣听完这话居然憋出了两滴眼泪。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哼了一声，往反方向扭头不看对方。
总算停下了，这场面怎么有点熟悉呢？想起来了，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向老师争先恐后告状。
这俩颇有渊源，难怪鬼差不给嘣嘣的面子。
进去后，秦希带我们找一块清净点的地方坐下了。
「好端端的，你来这干什么？」
「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来找牛头马面的。」
「他们出差了。」秦希一边嗑着瓜子，嘴里模糊说着。
「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去开殿门找阎王了？」
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严肃起来：「你找阎王？」
「没见过，看看长什么样。」我突然想起秦希是副殿，「你是不是能直接带我见他？」
「可以。」
我突然来了精神，那不是可以直接跳过后面两步直接见阎王？「出门在外靠朋友」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太靠谱了！
「但是见了阎王你就回不去了，你现在还不是纯的人魂。」难怪刚才他动手动脚的，原来是探我阳气呢。
「那你能带我偷偷看一眼就走吗？」
既是要寻找，那偷偷见了也算找到了吧？
秦希见我坚持的样子，只好答应，最后叹气说了一句：「我的门算是白关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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