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两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确实没什么好谈的。
所以，赵霖的话题很快就从西装鬼身上，过渡到了那个正在开发的度假村，速度之快，让除了姜糖以外的人都猝不及防。
“你们的意思是...要在我这里做探灵直播？”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了陈玲彤的意料。
本来她还在纠结，是不是要先把这些警察支开。
不支开的话，要是这两人一直讲西装鬼的事，被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细节怎么办？
可是要真把这些人支开，这两人对她不利怎么办？
或者昨天突然出现的那个明明已经死去很久的人，再突然冒出来怎么办？
现在的她，自以为已经看透了他们两人的真正目的，也大大减少了她对两人的怀疑。
现在在她的眼中，赵霖和姜糖就是两个为了借用度假村，打着西装鬼的名号攀关系，却又迫不及待露出本来目的的人。
于是，等赵霖讲完，陈玲彤很客气地请那些警察离开。
那些警察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却也没有干涉她们的去留。
昨天晚上被西装鬼重点关照的是那个男人，陈玲彤并没有受什么重伤，精神头还算可以。
姜糖现在不怎么喜欢处理生意上的事，她全程没说一句话，就窝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炫水果，两人之间的谈话，她却一个字都没漏。
大概的内容她是懂了，陈玲彤可以把度假村借给他们做直播，但有个条件是，她要借着此次直播，祭奠一下自己死去的丈夫。
好吧，姜糖听到这话的时候，看着她那表情，在心里默默翻译了一下——就是向外界炫耀一下自己与丈夫海一般的深情，赶紧挽救一下灵通集团快要跌停的股票。
赵霖立马提出，既然要宣扬这些，那她本人必须也要参与直播。
陈玲彤犹豫了很长时间，可能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摆摆手：“你们先回去，我考虑一下，最迟会在两天之内给你们答复。”
两人也没催促，而是礼貌地告了声别走出病房。
看着两人已离开，陈玲彤简单活动了下身子。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一半是赵霖口中的直播，另一半全都是姜糖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
一想起这个，她莫名就觉得又渴又饿，艰难抬手，从那个一看就很廉价的果篮摸去。
这一摸，居然摸了个空。
靠，说好的来看她的，她这个病人都还没碰一下，一篮子水果愣是被那个女人给霍霍完了。
医院外，姜糖一边打嗝，一边上车随着赵霖回去。
王振江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看着伞，尽管他实力高出西装鬼很多，可姜糖不在的情况下，他总觉得心里没底。
一见两人回来，他瞬间轻松了许多，第一时间把伞举到她面前：“老大，你看这伞。”
不用他说，姜糖已经看见了。
那黑色的伞身上，正覆盖着一层密密的白霜，可见伞本身的温度之低。
“什么情况？怎么才出去一趟，怨气就又这么大了？”姜糖连忙接过，冻得她一个哆嗦，连忙把西装鬼喊出来，果然见他身形又凝实了许多。
再这么下去，直接变身厉鬼也就一两天的事。
“这我也搞不明白。”王振江也是一脸郁闷，生怕姜糖把这事怪到他的身上：“可能因为有时候，很多事都是越想越气。”
“大兄弟，你冷静一点，答应你的事就快成了，你可别急于这一时，把咱们的关系都闹不愉快了。”她这是半劝解半威胁。
——
两人回来以后，也没有放弃对陈玲彤的持续关注。
灵通集团的股票和早上相比，又跌下去了一大截，再这么下去，陈玲彤怕是比他们更需要一个洗白形象的途径。
她以为这事还要再拖个一两天，没想到当天晚上十点多，赵霖就接到了来自陈玲彤的电话。
她同意将度假村借出去，只是剧本要按照她说的来。
她要利用这次直播，将灵通集团这一天一夜掉下去的形象分，给加倍补救回来。
看着赵霖挂掉电话，姜糖很奇怪：“既然陈玲彤都可以做主把度假村外围已经拿下的产业外租，怎么会搞不定中间那一圈的钉子户，都已经被围在中间了，继续住下去，又能有什么好处？”
赵霖挑眉看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或许陈玲彤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在等，等那些钉子户受不了了，以更低的价格让出去。”
等到他们衣食住行都在陈玲彤手下的产业包围中举步维艰的时候，甚至让他们自己降价都不是没可能。
姜糖抱着手臂猛地往后退出两步，一脸鄙视地瞪了赵霖一眼：“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来自赵霖的怨念值+555。】
赵霖只觉得自己膝盖一痛。
他好像莫名其妙躺了一枪。
这事儿整得，他居然都成万恶的资本家了。
似乎是因为刚才的电话里提起了陈玲彤的名字，被姜糖握在手里的伞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愈来愈严重的寒气，似乎想把她的手一起冻起来。
陈玲彤定好的时间是在三天后。
姜糖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往后推那么久，不过刚好，趁着这个时间，也能好好跟西装鬼谈谈心。
这几天他可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姜糖两人呆在酒店里，连一步都没迈出去过，似乎他们来Q市真的就只是为了这次直播。
这让陈玲彤对他们的最后一点戒心也慢慢散去，真正把他们当成一个合作对象来看待。
三天时间一到，姜糖两人直接退了房，拿上来时的背包，轻装上阵。
灵通集团派来接他们的人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问道：“两位这次怎么没带那把伞？”
姜糖心中一动，这陈玲彤对他们的怀疑还真够重的。
“伞坏掉了，就扔了。”她随意扯了个理由。
司机乐呵呵地跟他们东拉西扯，找了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却是快速发了消息出去。
没一会儿，姜糖两人暂住的酒店，清理房间的工作人员刚出房门，手里的垃圾袋就被一个黑衣大汉给抢了。
那人从垃圾袋里翻出坏掉的伞，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不可能啊，怎么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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