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王氏了，便是陈星言自己都吓一跳。
这两人随意的语气，好像这人参就是遍地随处长的一样，压根儿没有觉得太稀有。
“两位娘子怕是弄错了，我这里不是药铺，两位若是想要买药材，还得去药铺。”
这两位夫人相视一眼，其中瘦夫人语气不善道：“陈娘子这话怎么说的？你们卢家之前不是刚卖出去一支人参？怎么你们能卖给了别人，就不能卖给我们了？”
胖夫人也连连附和道：“就是呀！我们也不是差银子的主儿，你开个价吧，我们今天是一定要把人参带回去的。”
陈星言瞬间被气笑了！
这是哪儿来的两个憨批呀！
“二位娘子，我府中先前的确是收藏了一支人参，不过已经卖出去了。二位既然是听说了这件事，那便应该知道我家中已然没有了，何故还要再上门来为难我呢？”
两位夫人同时瞪眼，瘦夫人更是沉了脸道：“怎么叫我们为难你呢？如今外头谁不知道你陈娘子手上的好东西多？又是花又是药的。我们一不抢你的二不偷你的，亲自过来买你的东西，怎地你还摆起谱来了？”
陈星言觉得跟这两位简直就是无法沟通，仅有的耐心，也就此告罄。
“两位娘子，我再说一遍，百年人参我家只收藏了一支，卖了就没有了。二位难道以为这人参是冬天的大白菜不成？难道随便地里就能长出来挖一挖的？再说了，我们家不是药材商，我们自己虽然也买一些药材，可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像是人参这等的贵重之物，岂能是随随便便就买来的？”
看得出来，陈星言动气了。
这两位夫人同时愣了一下之后，都沉默不语，可是也没有起身告辞的打算。
王氏看看两边儿，还是和气道：“两位娘子，我们家真地只有一支，你们若是想要，可以去县城的药铺里打听打听，再不济，去府城总能找得着的。别再这里为难我们了。”
两位夫人似乎仍是不信，再次对视之后，还是再问了一次：“你们当真没有了？若是没有人参，那灵芝可有？”
陈星言这回是真地被气地笑出了声！
“两位娘子从何处听说我们家有灵芝的？我自嫁进门来之后，还没见过呢。”
陈星言话落，转头道：“娘，您可知道咱们家里头何时有过灵芝？”
王氏吓得脸都变了两分，连忙摇头道：“那等的金贵之物，咱们家怎么可能有？别说咱们家了，我在卢家村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说过谁家里头得了灵芝的。”
两位夫人听到此，也知道是没有指望了。
其中一位胖夫人嘴快，低声嘟囔道：“可是那江婆子明明跟咱们说卢家一定有的呀！”
瘦夫人也一脸疑惑：“是呀，她的确是这么说的，要不咱们再回去问问？兴许是咱们听错了！”
两位夫人不待陈星言多问，便携手告辞了。
陈星言皱眉，江婆子？
隔了两天，又有人上门了，跟前面那两位夫人一样，也是来求人参的。
饶是陈星言再好性子，也意识到这次是被人给盯上了。
而且看样子，对方并不知道他们家曾多次在外头售卖药材的事，只知道县里的某位夫人从她这里买走了一支人参。
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她上次卖出了一支人参后才开始的。
陈星言去了一趟陈家，跟陈可心一起聊了聊关于绣工的事情之后，便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了。
陈夫人也觉得诧异：“不可能呀！我那位好友是为了给自己的亲妹妹调理身体，这等事情，又怎么会随意地往外张扬？再说了，这事情传出去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呀。顶多就是家里人问及时提上一句，却绝对不会把你给推到浪尖儿上的。”
按理说，也的确是如此。
毕竟那可是人参，谁家没事儿会存个十支八支的？
当然，事实上陈星言自己的确是存了好几支人参，现在家里头还有两支呢，不过还在地里长着，没挖出来呢。
陈星言从陈府出来之后，又带着菖蒲四处逛了逛，当然也是为了能多打听一些消息。
不过她们是女眷，太过张扬的地方也不太敢去，所以能打听到的消息也是有限。
倒是她在县城的两个铺子的掌柜都听说了此事，给她送来了消息。
“你们说是六七天前，突然有人开始传我手里头有不少的珍稀药材的？”
“是，小的仔细想了想，大概就是六七天前，而且这流言不像是从县城的某个府宅里传出来的，倒更像是外头的人故意往县城里带的。”
陈星言一脸好奇：“这话怎么说？”
掌柜的斟酌道：“若是县里头出来的消息，应该是先从一些公子哥儿或者是小姐们嘴里流出来，再不济，也是那些富户人家的下人中传出来的，可是小的仔细想了想，这好像就是反着传出来的。”
反着传的？
也就是说，这次的流言，好像是从底层往上层传，分明就是故意要让那些富贵人家们知道陈星言的手里头有好东西，让他们赶紧去找陈星言强买一样！
“陈娘子，您是不知道，若是这消息是先从富贵人家流出来的，那些人家第一反应应该是先去您那里将好东西占下，又怎么会先传得沸沸扬扬了，再去找您呢？”
陈星言这才恍然大悟！
可不是嘛！
就像是那位买人参的夫人一样，她从陈夫人口中得知了自己家中有人参的消息，便急匆匆地赶过来先买下再说，又怎么可能会先跟别人说个够，再来买？
看来，这掌柜的倒是个人精！
“倒是我疏忽了，这次多谢你了。”
掌柜的连忙低头道：“不敢当，今年好多铺子都涨了租金，哪怕是签了契约的也没用。我们租了您的铺子，地段又好，可是您没给我们涨租金，我们还要多谢您呢。”
“无论如何，这次的消息对我而言很是有用，还是要多谢你。”
陈星言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们是开酒楼的，我便送你一道吃食方子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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