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还吃不吃？”
“不想吃，反正也是补药。”
“好，那就不吃。”
“对了，你这次在外这么久，会不会耽误处理莲花坞的事务？”
“不会，小事不需要我处理。”
月华想起上次看他丢的公文，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上次你丢的公文里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呵！那次是没人筛选，全部都呈上来了。”
“好嘛！原来你那次真的没有喝醉，你骗我！”
“我没有，我没说我醉，是你觉得我醉了。”
“那你说清楚啊，我被你折腾到大半夜！”
“你没问。”
“……”
两人的谈话声渐渐远去，只留下那几朵梅花在冷风中摇曳。
江澄小脾气上来了也实在难缠。
“不是说不来了吗？”
江澄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怎么这么晚？熬夜了？”
“嗯……你别岔开话题。”
“身体刚好就开始糟蹋？”
“没有，也不是特别晚……”
小辈们说蓝宗主还没有成亲，想送一条红色带子给他。要在短时间内做好精美的刺绣，确实要花费不少心思和时间。
“气色跟鬼一样！”
“……你说话可以婉转一些。”
“太婉转了我怕你听不出来，以为在夸你。”
行吧，不和他逞口舌之快。
“我今日去藏书阁跟蓝宗主议事。”
“嗯。”
月华出了房门，刚把门关上，便看见侍女端着木托过来。
“姑娘，宗主说这些书都赠予姑娘，以后可以不用去藏书阁。”
不能去藏书阁了？
想来她也去了很多次，每次都是蓝曦臣默认，怕是那位老先生真的不给她去了。
月华接过，点头道：“那便替我谢谢你家宗主。”
侍女颔首低眉，退了下去。
她翻了翻书，发现有三本是以前反复看过很多次的，还有几本是还没来得及看的。
蓝宗主果真是心思细腻，待人和蔼可亲啊！
江澄冷哼一声，背着手走了，也不知要去干嘛。
月华撇撇嘴，顺便关上房门。
随后几日，江澄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有种错觉，当时他是不是生气了？
回莲花坞的那日，江澄起得特别早，隔着门喊她快些起床。
月华哈欠连天，望着门外黝黑的四周，闷闷道：“我想再睡会儿……”
“现在回去，中午还能吃个午饭。”
“这才几时啊…外面还黑着呢……”
“卯时，你再不起来我进去了。”
“好好好！我起……”
月华连忙应允，转身趴倒一旁，闭着眼睛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前好像听到一声巨响，她吓得睁眼，往旁一看。
门已经被江澄踹开了。
这一惊吓，再加上冷风，她彻底醒了。
“我要是有起床气，指定和你打起来！”月华皱眉，一挥手将门关上了。
江澄紧抿着唇，“你快些。”
她揉揉眉心，淡淡回道：“哦。”
“回去还能一起吃个午饭，我等你。”
欸……
离开时没有特意跟任何人告别，她想跟蓝曦臣说一声，江澄却说：“天都没亮，你去人家门口告别？”
想想不成体统，还是算了。
写了一封信压在木盒下，旁边还留着几本书。
收拾房间的侍女看到后，将它们送到蓝曦臣面前。
蓝曦臣含笑将信拆开，信中只写了三行字。
——冬尽，年近，归故里。承蒙关照，感激不尽。离别在即，望君安喜。
蓝曦臣笑意渐淡，将信放下，打开那个木盒。
木盒里面放置着一条精致的红色带子。
是双面刺绣，一面绣着金丝卷云纹，一面绣着金丝团凤环抱百花。有白色的石榴花，红色渐变牡丹花和粉红的桃花，绣工精湛，栩栩如生。
抹额下放着一张纸，纸上留着秀丽的字迹。
——赠蓝宗主
蓝曦臣将抹额拿在手里细细看着，时不时放到阳光下欣赏一番。
这姑娘送了条抹额给他。
蓝曦臣长叹一声，将抹额重新放到木盒里。又将信叠好放入了信封中，夹在了他常看的书里。
梅花盛开，几枚紫色花瓣吹进了他的窗户，落在了木盒上，不一会儿又被吹走了，留不住。
离开前，江澄特意让她穿厚点。
“我飞得快，怕你太轻飘走了。”
“我不用两个斗篷压……太重了！”
“穿着！”
“我都要上不来气了！”
“不至于，”江澄从她手上接过斗篷，前面披一件，后面披一件。
月华挣扎着不穿，被他打了手，都红了。
“你看我的手……”语气太委屈。
“手欠，该打。”
月华将手放到江澄面前晃着，却不想又被打了一下，顺带拎起她上了剑。
“你怎么这样！我好歹也是个娇弱的女孩子！”
“娇弱不至于，”江澄看了她一眼，哪个娇弱女子身高一米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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